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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願已經掛了電話，看到還站在玄關的周以然，才想起走過去，又面帶難色：“周以然，不好意思，我家裏沒有男拖鞋。你不用脫鞋，直接進來吧。”
“沒關系，我光腳就行。”周以然非旦沒有不高興，反而渾身輕松，準備脫鞋。
“別別，地上太涼了，我家地也不是很幹凈。你不用脫鞋。”看著他馬上要脫鞋踩到地上，林願忙沖過去制止，“等下等下，我突然想起我家有一雙一次性拖鞋！我給你找找。”
之前有次出差住的一個酒店，一次性拖鞋特別厚實，同屋的同事退房前又問保潔要了兩雙，往林願的行李箱也塞了一雙。她剛剛才想起來。
鞋櫃衣櫃都打開翻了，拖鞋的影都沒看到。林願輕輕揉著腦袋想，那雙鞋到底放哪兒了。
周以然敲了敲鞋櫃：“別找了，我不用拖鞋沒關系。這粥都要冷了，你還沒吃藥。”
剛剛他已經接過外賣，放到鞋櫃上面。送來時就只是溫熱的，不能再放了。
林願點點頭，但依舊在想鞋的位置。終於，她想到書桌下面平常放雜物的那個抽屜。立刻跑過去打開，把一堆東西都翻到一旁，從抽屜最底下終於找到那雙拖鞋。
她舉起拖鞋興奮地展示了一下，又跑到周以然面前遞給他：“我就說我能找到！”
“對，你最棒！”周以然摸摸她的頭，換上鞋進屋。
林願屋內沒有其他能吃飯的桌子，周以然把外賣拎到書桌，林願也在後面跟著過來，問他：“你點的什麽飯？”
“買了份瘦肉粥，一碗清湯面，兩個雞蛋。”
周以然拆著保溫袋，又看見剛剛打開的抽屜還沒關，怕她踢到，彎腰準備推進去。
“我來我來！”林願神色緊張，一個箭步沖來要自己關。
她慌裏慌張的模樣，周以然不免被她引得看向抽屜，一堆雜亂的小東西，最旁邊有個綠色藥盒，上面寫著“艾司唑……”，最後兩個字還沒看清，林願就把抽屜推進去了。
周以然看了她一眼，林願還是一臉不自在。她咳了下，問：“你怎麽買這麽多，我本來一個人也吃不下這麽多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想喝粥還是吃面，就都買了。”
“喔，謝謝啦。”林願對他彎起嘴角，又推了他一下，“你快去洗個手吧。我想喝粥。你吃面吧。”
周以然回來的時候，書桌前已經擺了一把椅子，一根凳子。林願把椅子留給了他。
“你點的粥真好喝。”林願小口小口的喝著粥，一臉滿足，還不忘誇他兩句。
周以然笑了聲，剝著那兩個雞蛋：“一碗粥而已，有那麽好吃嗎？”
林願不說話了，嘻嘻笑著，又繼續吃粥。
周以然拿出筷子，嘗了口面條，又看了眼林願。確實，這面條也很好吃，他真的很會點外賣。
吃完飯後也沒事幹，兩個人窩在沙發上一起看漫畫，時不時說幾句話。翻了許久，林願不免又想到那天拿書回來的苦。她揪著他的手指控訴：“周以然，我那天把這堆書拎回來的時候，手指被勒得好痛噢！”
周以然輕輕揉捏著她的指關節，開玩笑地問：“那你有沒有哭？”
林願沈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我哭了。”
她的回答意外又直接，周以然還沒想好安撫的話。林願又接著說：“書很重，但我是因為你哭的。”
“你那天……當著我的面跟岑羽寧爸爸說不要操心你們倆的事，那時我當真了，真的很難受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別人了。”林願低著頭，抓著周以然的指尖，一點一點地輕輕捏過，“雖然後來我想，我應該要再去找你問清楚。但是，其實我也不是每次都敢去問你，你拒絕我太多次了，你以前從來不拒絕我的。周以然，我也會猶豫，我也害怕失去你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試探我，我很愛哭的。”
周以然剛開始聽就驚訝地怔住。他一直以為小心翼翼的只有他自己，以為林願早看透了他的心思，一定有恃無恐。完全忽略了在感情明晰前，她也一直在霧中前行。
“對不起，林願，以後不會了。”周以然反手握緊了林願的手，把她擁入懷中。
你永遠不用害怕失去我，是我離不開你。
他圈著她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，只享受著這份溫暖。
片刻後，周以然伸手再去拿漫畫書的時候，林願借的力消失，她的頭一垂，又一抖，自己咕噥著：“我怎麽又睡著了？肯定是那個藥吃的……”
周以然笑笑，拿過手機看了眼，十一點了。
他松開林願，從沙發站起身：“林願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啊？就要回去了嗎？”林願擡頭，一臉茫然，又看了眼手機，抓著周以然的手，嘆了口氣，“真不想你回去。”
周以然太久沒聽到過林願撒嬌的語氣了，心裏軟綿綿的。他傾身過去，故意逗她：“那你想讓我今晚留在這兒？”
林願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眼神，嘴裏又吐出這話，突然渾身一熱，臉頰通紅：“我不是……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周以然大聲笑著站直：“哈哈哈，不逗你了。我要回去了，明天下午陪你去打針，上午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。”
林願點點頭，捏了下他的手指又松開。也居心不良地擡起頭，對著他笑：“你過來一下。”
周以然低頭過去，還沒說什麽，林願就雙手捧住他的臉，用唇堵住了他的話。
他楞住了，林願壞笑著輕輕啃咬了幾下他的唇，準備撤退的時候，周以然按住她的後腦勺。
兩個人都太久沒親吻，但從生澀到熟練，只是把曾經學會的知識再拿出來覆習一遍，索取著彼此久違又熟悉的味道。
林願被吻得感覺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的時候，周以然松開了她。
她的臉因為憋氣和羞怯而通紅，周以然臉上稍微好一點，但耳根也紅透了。
他慢慢站直身體，輕咳了一聲：“再親下去今晚真的走不了了。”
林願不知道原來自以為臉已經紅透了之後，溫度還能繼續上升。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，擡頭朝周以然沒底氣的哼了一聲：“不逗你了。”
周以然笑了，又低下頭來，雙手蓋住林願的手，嘴唇又印上來淺淺啄了幾下。額頭抵著林願的額頭，嗓音沙啞：“真不想走，但你還在生病，要好好休息，我也必須得回去了。”
林願跟著站起來，送他出門，這次是看他已經走到樓下才關的門。
林願又繼續打了兩天針，終於離開醫院的時候，她看著微暗的天邊長長嘆了口氣。好好的五天假，居然莫名就消失了四天。
不過還好周以然在身邊。
周以然昨天也是一樣，上午上班，下午和她一起去醫院，晚上一起在外面吃個飯，再送她回家，在她家待了小會兒就回去。
“今天晚上想吃什麽？”周以然牽住她的手，兩個人在醫院外面的林蔭道下，往前慢慢走著。
“嗯……我想吃火鍋，電視臺那家。”林願迅速選擇了一下，“我都邀請你兩次了，都被你拒絕。”
周以然不好意思地笑笑，又說，“那我要拒絕你第三次了，你感冒才好，先別吃太油膩的東西。那邊還有什麽好吃的？林總隨便選，我請。”
林願哼了聲，不甚在意，慢慢思考還有什麽想吃的。
手被箍得不舒服，林願一看，原來自己還戴著手套，出醫院前他非要讓她戴。此刻手掌被手套捂著，又被周以然握著，指頭不好動，手心已經出汗了。
她停下腳步，把手抽出來。
手中頓時空空，周以然楞了一下，他臉色緊張：“一定要吃火鍋嗎？要不你再等兩天？”
“啊？”林願正專心脫手套，擡頭看了眼他無措的表情，發笑。又把他的手拉起，十指相扣，肌膚相觸，“不吃就不吃，跟你一起吃什麽都行。”
周以然笑了笑，抓著她的手一起放進外套口袋，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沒規律的滑動。
兩個人想了半天，也沒探討出想吃什麽。天氣很冷，最終還是就近去昨天晚上吃過的那家店，繼續吃點別的。
晚飯後，林願本來想跟周以然在附近的江邊散散步消消食。但剛出店門，他說太冷了，江邊風大，別散步了，讓林願回家。在她家待了一會兒，周以然就說要走了。
林願皺著眉頭看他：“你不是明天休息嗎？”
周以然點頭。明天是周日，他沒排實驗，剛好可以再陪林願一天。
“你剛剛就不願意和我散步，現在才待五分鐘，你就要走？”林願很不滿。
昨天周以然送她回家後，沒待多久，就說要回去工作。林願考慮到這兩天他確實每天只上了半天班，只好略帶愧意的理解。但今天又這樣。
周以然吞吞吐吐開口：“我……我正在寫項目書，還沒寫完。”
“你自己聽聽，講得通嗎？”林願冷哼一聲，“你明天一整天不是有時間寫嗎？你很不想待在我家？”
“我不是。”周以然沒底氣的反駁。
他們在一起後，周以然每一刻都不想離開林願。一進她家，他就只想抱著她，兩個人確實也是這麽做的，像黏在彼此身上一樣。
林願也喜歡抱他，還想親他。但是前天晚上一吻她，周以然真的不想再回自己家去。昨天晚上才淺淺親她，又貪婪地放不開，差點停不下來。
在她面前，他的自控力太差了。長大成人後的束縛變少，他想要的更多。但覺得進展不能太快了，她還沒準備好，一切還沒到時候。
今晚只好在什麽都沒發生前，找借口趕緊先離開。
“那你為什麽急著走？”林願拽住他的手，手指抓著他的掌心隨意劃拉，“你不能再陪我一下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周以然僵硬地站著，說不出話。
林願雙手環抱住他，仰著頭看他眼睛，聲音軟軟的：“就再待一個小時吧，好嗎？”
也沒什麽事，但可能是以前失去的時間太多，這次在一起之後，林願就是忍不住想一直跟他呆著。
周以然垂眸，理智崩塌，他回抱住林願：“好。”
“周以然，你真好。”林願淺淺在他脖子親了一口，周以然又開始後悔自己留下。
“林願……要不我們找個電影看吧。”轉移一下註意力。
“好呀！”林願聽到這話立刻去搬電腦，又將沙發邊那個手推車拉到沙發前，把最上面一層清空，墊了幾本書，當個臨時桌子，電腦擺上去，“我家沒有茶幾，我有時候這樣用電腦，下面的零食還能順手拿。”
選了一部美國老電影。林願把房間的燈都關了，只留下書桌上的臺燈照亮整個室內。兩個人坐在沙發上，蓋著毛毯，氣氛舒適又浪漫。周以然看著眼前昏暗的房間，在想，自己提的這個建議是不是更南轅北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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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關系，我光腳就行。”周以然非旦沒有不高興，反而渾身輕松，準備脫鞋。
“別別，地上太涼了，我家地也不是很幹凈。你不用脫鞋。”看著他馬上要脫鞋踩到地上，林願忙沖過去制止，“等下等下，我突然想起我家有一雙一次性拖鞋！我給你找找。”
之前有次出差住的一個酒店，一次性拖鞋特別厚實，同屋的同事退房前又問保潔要了兩雙，往林願的行李箱也塞了一雙。她剛剛才想起來。
鞋櫃衣櫃都打開翻了，拖鞋的影都沒看到。林願輕輕揉著腦袋想，那雙鞋到底放哪兒了。
周以然敲了敲鞋櫃：“別找了，我不用拖鞋沒關系。這粥都要冷了，你還沒吃藥。”
剛剛他已經接過外賣，放到鞋櫃上面。送來時就只是溫熱的，不能再放了。
林願點點頭，但依舊在想鞋的位置。終於，她想到書桌下面平常放雜物的那個抽屜。立刻跑過去打開，把一堆東西都翻到一旁，從抽屜最底下終於找到那雙拖鞋。
她舉起拖鞋興奮地展示了一下，又跑到周以然面前遞給他：“我就說我能找到！”
“對，你最棒！”周以然摸摸她的頭，換上鞋進屋。
林願屋內沒有其他能吃飯的桌子，周以然把外賣拎到書桌，林願也在後面跟著過來，問他：“你點的什麽飯？”
“買了份瘦肉粥，一碗清湯面，兩個雞蛋。”
周以然拆著保溫袋，又看見剛剛打開的抽屜還沒關，怕她踢到，彎腰準備推進去。
“我來我來！”林願神色緊張，一個箭步沖來要自己關。
她慌裏慌張的模樣，周以然不免被她引得看向抽屜，一堆雜亂的小東西，最旁邊有個綠色藥盒，上面寫著“艾司唑……”，最後兩個字還沒看清，林願就把抽屜推進去了。
周以然看了她一眼，林願還是一臉不自在。她咳了下，問：“你怎麽買這麽多，我本來一個人也吃不下這麽多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想喝粥還是吃面，就都買了。”
“喔，謝謝啦。”林願對他彎起嘴角，又推了他一下，“你快去洗個手吧。我想喝粥。你吃面吧。”
周以然回來的時候，書桌前已經擺了一把椅子，一根凳子。林願把椅子留給了他。
“你點的粥真好喝。”林願小口小口的喝著粥，一臉滿足，還不忘誇他兩句。
周以然笑了聲，剝著那兩個雞蛋：“一碗粥而已，有那麽好吃嗎？”
林願不說話了，嘻嘻笑著，又繼續吃粥。
周以然拿出筷子，嘗了口面條，又看了眼林願。確實，這面條也很好吃，他真的很會點外賣。
吃完飯後也沒事幹，兩個人窩在沙發上一起看漫畫，時不時說幾句話。翻了許久，林願不免又想到那天拿書回來的苦。她揪著他的手指控訴：“周以然，我那天把這堆書拎回來的時候，手指被勒得好痛噢！”
周以然輕輕揉捏著她的指關節，開玩笑地問：“那你有沒有哭？”
林願沈默了一會兒，說：“我哭了。”
她的回答意外又直接，周以然還沒想好安撫的話。林願又接著說：“書很重，但我是因為你哭的。”
“你那天……當著我的面跟岑羽寧爸爸說不要操心你們倆的事，那時我當真了，真的很難受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別人了。”林願低著頭，抓著周以然的指尖，一點一點地輕輕捏過，“雖然後來我想，我應該要再去找你問清楚。但是，其實我也不是每次都敢去問你，你拒絕我太多次了，你以前從來不拒絕我的。周以然，我也會猶豫，我也害怕失去你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試探我，我很愛哭的。”
周以然剛開始聽就驚訝地怔住。他一直以為小心翼翼的只有他自己，以為林願早看透了他的心思，一定有恃無恐。完全忽略了在感情明晰前，她也一直在霧中前行。
“對不起，林願，以後不會了。”周以然反手握緊了林願的手，把她擁入懷中。
你永遠不用害怕失去我，是我離不開你。
他圈著她，兩個人都沒再說話，只享受著這份溫暖。
片刻後，周以然伸手再去拿漫畫書的時候，林願借的力消失，她的頭一垂，又一抖，自己咕噥著：“我怎麽又睡著了？肯定是那個藥吃的……”
周以然笑笑，拿過手機看了眼，十一點了。
他松開林願，從沙發站起身：“林願，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啊？就要回去了嗎？”林願擡頭，一臉茫然，又看了眼手機，抓著周以然的手，嘆了口氣，“真不想你回去。”
周以然太久沒聽到過林願撒嬌的語氣了，心裏軟綿綿的。他傾身過去，故意逗她：“那你想讓我今晚留在這兒？”
林願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眼神，嘴裏又吐出這話，突然渾身一熱，臉頰通紅：“我不是……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周以然大聲笑著站直：“哈哈哈，不逗你了。我要回去了，明天下午陪你去打針，上午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。”
林願點點頭，捏了下他的手指又松開。也居心不良地擡起頭，對著他笑：“你過來一下。”
周以然低頭過去，還沒說什麽，林願就雙手捧住他的臉，用唇堵住了他的話。
他楞住了，林願壞笑著輕輕啃咬了幾下他的唇，準備撤退的時候，周以然按住她的後腦勺。
兩個人都太久沒親吻，但從生澀到熟練，只是把曾經學會的知識再拿出來覆習一遍，索取著彼此久違又熟悉的味道。
林願被吻得感覺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的時候，周以然松開了她。
她的臉因為憋氣和羞怯而通紅，周以然臉上稍微好一點，但耳根也紅透了。
他慢慢站直身體，輕咳了一聲：“再親下去今晚真的走不了了。”
林願不知道原來自以為臉已經紅透了之後，溫度還能繼續上升。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，擡頭朝周以然沒底氣的哼了一聲：“不逗你了。”
周以然笑了，又低下頭來，雙手蓋住林願的手，嘴唇又印上來淺淺啄了幾下。額頭抵著林願的額頭，嗓音沙啞：“真不想走，但你還在生病，要好好休息，我也必須得回去了。”
林願跟著站起來，送他出門，這次是看他已經走到樓下才關的門。
林願又繼續打了兩天針，終於離開醫院的時候，她看著微暗的天邊長長嘆了口氣。好好的五天假，居然莫名就消失了四天。
不過還好周以然在身邊。
周以然昨天也是一樣，上午上班，下午和她一起去醫院，晚上一起在外面吃個飯，再送她回家，在她家待了小會兒就回去。
“今天晚上想吃什麽？”周以然牽住她的手，兩個人在醫院外面的林蔭道下，往前慢慢走著。
“嗯……我想吃火鍋，電視臺那家。”林願迅速選擇了一下，“我都邀請你兩次了，都被你拒絕。”
周以然不好意思地笑笑，又說，“那我要拒絕你第三次了，你感冒才好，先別吃太油膩的東西。那邊還有什麽好吃的？林總隨便選，我請。”
林願哼了聲，不甚在意，慢慢思考還有什麽想吃的。
手被箍得不舒服，林願一看，原來自己還戴著手套，出醫院前他非要讓她戴。此刻手掌被手套捂著，又被周以然握著，指頭不好動，手心已經出汗了。
她停下腳步，把手抽出來。
手中頓時空空，周以然楞了一下，他臉色緊張：“一定要吃火鍋嗎？要不你再等兩天？”
“啊？”林願正專心脫手套，擡頭看了眼他無措的表情，發笑。又把他的手拉起，十指相扣，肌膚相觸，“不吃就不吃，跟你一起吃什麽都行。”
周以然笑了笑，抓著她的手一起放進外套口袋，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沒規律的滑動。
兩個人想了半天，也沒探討出想吃什麽。天氣很冷，最終還是就近去昨天晚上吃過的那家店，繼續吃點別的。
晚飯後，林願本來想跟周以然在附近的江邊散散步消消食。但剛出店門，他說太冷了，江邊風大，別散步了，讓林願回家。在她家待了一會兒，周以然就說要走了。
林願皺著眉頭看他：“你不是明天休息嗎？”
周以然點頭。明天是周日，他沒排實驗，剛好可以再陪林願一天。
“你剛剛就不願意和我散步，現在才待五分鐘，你就要走？”林願很不滿。
昨天周以然送她回家後，沒待多久，就說要回去工作。林願考慮到這兩天他確實每天只上了半天班，只好略帶愧意的理解。但今天又這樣。
周以然吞吞吐吐開口：“我……我正在寫項目書，還沒寫完。”
“你自己聽聽，講得通嗎？”林願冷哼一聲，“你明天一整天不是有時間寫嗎？你很不想待在我家？”
“我不是。”周以然沒底氣的反駁。
他們在一起後，周以然每一刻都不想離開林願。一進她家，他就只想抱著她，兩個人確實也是這麽做的，像黏在彼此身上一樣。
林願也喜歡抱他，還想親他。但是前天晚上一吻她，周以然真的不想再回自己家去。昨天晚上才淺淺親她，又貪婪地放不開，差點停不下來。
在她面前，他的自控力太差了。長大成人後的束縛變少，他想要的更多。但覺得進展不能太快了，她還沒準備好，一切還沒到時候。
今晚只好在什麽都沒發生前，找借口趕緊先離開。
“那你為什麽急著走？”林願拽住他的手，手指抓著他的掌心隨意劃拉，“你不能再陪我一下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周以然僵硬地站著，說不出話。
林願雙手環抱住他，仰著頭看他眼睛，聲音軟軟的：“就再待一個小時吧，好嗎？”
也沒什麽事，但可能是以前失去的時間太多，這次在一起之後，林願就是忍不住想一直跟他呆著。
周以然垂眸，理智崩塌，他回抱住林願：“好。”
“周以然，你真好。”林願淺淺在他脖子親了一口，周以然又開始後悔自己留下。
“林願……要不我們找個電影看吧。”轉移一下註意力。
“好呀！”林願聽到這話立刻去搬電腦，又將沙發邊那個手推車拉到沙發前，把最上面一層清空，墊了幾本書，當個臨時桌子，電腦擺上去，“我家沒有茶幾，我有時候這樣用電腦，下面的零食還能順手拿。”
選了一部美國老電影。林願把房間的燈都關了，只留下書桌上的臺燈照亮整個室內。兩個人坐在沙發上，蓋著毛毯，氣氛舒適又浪漫。周以然看著眼前昏暗的房間，在想，自己提的這個建議是不是更南轅北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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